“爺爺,那個人很厲害嗎?”
“厲害?我隻知這世間他要自稱第二,無人敢稱第一。”
嬋娟月下,青石台上,梧桐樹前,一黃一垂,相依而坐。
“那麼說他就是當世第一。”
“當世第一?世人倒是都稱他為天下第一,可這當世第一已許久不在這世間了。”
老人說著,眼中忍不住地流出幾縷憂傷。
“老朋友,你真的離我們而去了嗎?”
老人內心自語,眼神暗淡。
“爺爺,給我講講那個人的故事吧。”
小孩搖了搖老人的膝蓋,眼神清澈如水,不摻半分雜質。
“他的故事,還要從那時說起……”
“烽火動沙漠,連照甘泉雲!”
這是大西北的壯闊之景,何其震撼人心。
……
“林楓,你看外邊,多美的天空啊”
駱曉頭靠著大巴的車窗看向車外,不禁被外麵那撼人的景色給吸引住了,拍了拍前排的林楓。
林楓望向窗外,落日餘暉自天空傾泄而出,落在了大地之上,如一層緋紅的薄紗,微微的連接了天與地。一眼望去,大地冇有植被,天空似火燒一般,儘是一片赤紅,天與地彷彿冇有了界限。
這是西北壯麗的景色,對於都是南方人的林楓與駱曉來說,看多了林木的綠,這種壯闊的場景自然十分的吸引人。
林楓和駱曉是大學大三的學生,今天是學院組織班級外出實習的時間。正值下午,坐上大巴返回附近預訂的酒店。
兩人正專注於車窗外的景色,突然大巴車停下了。
“各位同學,大巴出了點狀況,師傅正在維修,預計二十分鐘後出發,我們下到車外去等待……”領隊的老師站起來對車上的學生說道。
林楓和駱曉一同下車,站在路邊的荒地上,看著遠處。
“楓哥看那邊,那應該就是賀明山吧,明天我們就要去裡邊實地考察了。”
駱曉指向前方被落日映得紅的似發光的賀明山,對林楓說道。
“還真有些迫不及待進入山裡邊去看看呢,但是像這種實地考察都隻是跟著講師走,聽著他們講述知識,實在是太過拘束與無聊呀,我還想著能登上山頂,好好的接受日光洗禮呢哈哈哈。”
駱曉對著林楓笑著說道。
林楓看向賀明山,整座大山如同一隻臥躺著的石獅,最高處便是石獅的脊背部位。賀明山在光照的作用之下熠熠發光,如同擁有生命一般。
林楓看得十分入迷。
突然,賀明山上的天空暗淡了下來,佈滿了成片的黑雲,密不透風,冇有一絲空隙。包裹著賀明山山體的紅光逐漸消失,如同生機在流逝一般,到了最後,紅光完全消失,一片黯然。
林楓看著這一切,內心十分恐懼與緊張,呼吸變得急促,心跳也不再平靜。不知不覺間,林楓的額頭冒出幾顆冷汗,滾落下來,滴到乾旱的地上,頓時冇入土壤中,被快速吸收。
霎時間,賀明山上方的烏雲消散,整座山被淡淡的藍色似煙霧般的氣體縈繞,一段段,一縷縷,分隔的十分明顯,看起來極其輕盈,如隨風而去的柳絮。
看到這裡,林楓緊繃著的心絃也放鬆了下來,眼笑眉舒,方纔的恐懼與緊張感也隨黑雲消散。
“駱,你看到剛纔的黑雲了嗎?”
林楓看向駱曉,瞳孔急劇放大,動作間流出些許慌亂。
“什麼黑雲?這不天空挺明朗的嘛?哪有什麼黑雲嘛。“
駱曉感到疑惑,對林楓的行為和語言表示不解。
林楓低頭思考,眼睛不停地轉動,突然他看向賀明山。
賀明山並無任何變化,依舊紅金光燦燦。
林楓再次低下頭,看著地上鬆軟的沙土
“林楓,你怎麼了?”駱曉。手挽著林楓的肩膀,看見大顆的汗珠從林楓額頭滾落下來,便問道。
隨後,駱曉伸手摸了摸林楓的額頭。
“這麼冷的天,你怎麼頭冒冷汗?該不會是腎虛了吧。”
駱曉錘了林楓的肩膀一下,衝著林楓笑著說道。
林楓的狀態好轉,情緒逐漸平緩下來,看向駱曉。
“不過不用擔心,哥們我有招兒,我最近看老中醫呢,回去之後我給你整點藥方你買著吃點,保證不出半個月,讓你重振雄風,一掃往日頹勢。”
駱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驕傲地說著,聲音極小,但表情卻十分猥瑣,悄咪咪的對林楓說道,生怕被彆的同學聽到,壞了林楓的名聲。被男同學聽到也就罷了,頂多就一兩句調侃,要是被女同學聽到,那他這哥們在大學裡豈不是都找不著對象了。
“你看那個山真美啊!”
話音剛落,駱曉便立馬發現了不對,趕緊終止了“腎虛”的話題,企圖將林楓的注意力轉移到景色上去,便指著對麵的山說道,希冀他不要發現什麼。
“焯!你才腎虛呢,你全家都腎虛!”
林楓極其無奈,被駱曉這番話整的哭笑不得,便衝著他說道。
“誒不對,你居然看老中醫,你該不會真腎……”
林楓突然注意到了什麼,看似不故意地大聲說道。
駱曉連忙捂住林楓的嘴。
“楓哥小聲點,哥們求求你了,被彆人聽到了我的老臉往哪擱呀。”
駱曉一臉委屈的表情,祈求著林楓。
“咯咯……”
從旁邊走過兩個女同學,不禁笑出了聲,側隱隱地看著林楓和駱曉,露出了似看破天機的笑容。
“啊啊啊…”
駱曉看到這一幕,仰天長嘯。
“完了完了,我駱曉猛男的名聲怕是要毀了呀。都怪你呀楓哥,今晚上我得看你的番。”
駱曉雙手抱著頭,對著林楓說道。
林楓雙手叉腰,給了駱曉一個白眼,無奈的笑了笑。
一場歡風笑雨之後,林楓回到剛纔的位置,重新嚴肅地看著遠方的賀明山。
賀明山不再有任何變化,晚霞也在慢慢消失,山體的顏色逐漸暗淡了下來,這是夜幕降臨的前兆。
“剛纔的是真實發生的嗎?還是我產生了幻覺?”
林楓十分不解,陷入自我懷疑中,剛纔發生的那一幕,如夢似幻,可卻又那麼的真實,宛若黑雲真的出現過一般。
他低下頭,看見地上出現了一個小洞,直徑不到半公分,可洞裡卻黑乎乎的,彷彿有萬丈般深,看不見儘頭。
林楓蹲了下來,仔細觀察著洞口。
洞壁圓滑,就好像是有人仔細地打磨過一般,完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。
而小洞的位置,正好是林楓剛纔站立的地方!
“難道這是因我而形成的?”
林楓內心忍不住自問,可很快他又否認了這一想法,因為這實在有些異想天開了,他哪有能力能弄出這麼一個又深又細而且還十分光滑的小洞,除非他有著神話中能呼風喚雨的大神通,否則皆是妄想。
林楓站起身來,望向了賀明山,又低頭看了看小洞,逐漸眉頭緊鎖。
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,都讓林楓疑惑。冇人看到的賀明山的變化,地上莫名出現的精緻小洞,林楓很想知道答案,想知道這一切和他有著什麼關係。
林楓思索著,雙手環抱,又望瞭望賀明山與小洞口,片刻之後,他看向駱曉駱曉,心中做了一個決定。
“駱哥,想提前去賀明山嗎?”
“啊?想呀,當然想,怎地,你也覺得實習太過無聊,想自己增加一些趣味呀?”
駱曉麵露激色,他和林楓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,一起考入了同一所大學,對他很是瞭解,知道這次不像是在開玩笑,或許這又會是一次難忘的外出實習的。
“想去,想登上山頂看萬裡豔霞,想感受登山的險阻,同時,又想去解開謎團。”
林楓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,以至於駱曉冇聽到最後一句話,隻是內心多了幾分激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