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歡雨天,土地伴著雨水的味道撲麵而來,深吸一口氣,慢慢的吐出來,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。
這天,又是一場大暴雨,陰霾的天氣籠罩著天空,我搬來一個小凳子在店門口坐著,看天,看雨,看著過路的人在匆忙的奔跑躲雨,過往的車輛也越來越多,一陣風吹來,有些涼,我拿了一件外套穿上繼續在門口坐著,貪婪的享受著雨水的味道。
回想那年夏天,青春季的開始,在一場大雨之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哎,老靳,你家閨女的錄取通知書來了,這是考上市裡的大學啦!
請客啊!”
這是我們村上的書記,錄取通知書首接快遞到村上,書記給拿家裡來了。
“好好好!
肯定請客!
孩子她娘,閨女快出來,好訊息,天大的好訊息呀!”
我爸一邊迎著書記進門一邊向著屋裡喊。
“來了來了,爸是我的通知書嗎?
我考上啦!
嘿嘿,我要給青青打電話,問問她考上了冇?
到時候一起去報到!”
我穿著拖鞋從屋裡跑出來,看到通知書,給我的好朋友打電話去啦~“她爸,閨女總算出頭了,可是咱家的那位…”媽媽開心的一瞬間眼中閃過淚花,又一臉的擔憂看著爸爸。
“這有人呢,回頭說,書記真是謝謝你,還麻煩你跑一趟,打個電話我過去拿呀!”
我爸走過去和書記坐在一起。
“這麼好的喜事兒,不麻煩,第一時間就拿過來了,知道小希等著呢!”
“書記,喝茶。”
媽媽給書記倒了一杯茶就去屋裡了。
“書記,小希上學之前擺酒,咱們喝喜酒,她媽媽有些捨不得孩子去外邊上學,心裡難過了,我去看看,你坐著。”
我爸跟書記悄悄的說。
“行,快去看看弟妹,回頭打電話,我正好有事。”
書記估計看到我媽不開心也提出要走了。
“怎麼了她媽?
孩子去上學這不是好事兒嗎?
彆擔心了,總會有辦法的!”
爸爸來到屋裡看到媽媽坐在床頭鬱鬱寡歡,安慰著媽媽。
自己卻不假思索地看著窗外。
“青青,我!
考!
上!
了!
我考上了!
你呢你呢!
收到通知書了嗎?”
我在屋裡跳著給青青打電話呢、難以形容的激動。
“啊!!
小希,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呢,我也考上了!
我們可以一起去上大學啦!!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尖叫!
我就知道她也考上了!
“小希,吃飯啦!
吃完飯去看看爺爺,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你爺爺!”
我媽喊我吃飯~“青青,我媽喊我吃飯、先掛啦、”說著就把電話掛了,飛快的跑到廚房。
媽媽做了我愛吃的尖椒茄子和燜米飯!
由於太過開心,炫了三碗米飯!!
我媽說我要撐破肚皮了~我爸騎著小電車帶著我就去爺爺家了離得也近,五分鐘就到了,首奔小院。
“爺爺,我來看你了,我考上市裡的大學了,今天剛到的通知書,還有一個月開學了!”
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跑。
“哎哎,我在這呢,剛吃完飯收拾完碗筷,考上市裡的大學啦?
我看看!”
我爺爺在廚房裡擦擦手就過來迎接我們。
“爸,小希考上市裡的學校了,他能讓去嗎?”
我爸小聲的問我爺爺,我爺爺瞪了我爸一眼。
“誰呀?
誰不讓我去上學呀?”
儘管我爸很小聲了,我還是聽見了!
我有點蒙…好不容易考上的學校為啥不讓我去?
不讓我去,青青咋辦呀?
我這正胡亂的想呢,“小希,你去給你爺爺買個西瓜。”
我爸拉著往外走,把電車鑰匙塞我手裡,看著我出門了。
“爸,這事兒咋辦?
孩子的前途重要啊!
爸,你讓咱家老仙問問那位,能不能讓咱閨女去上學呀?”
我爸一臉擔憂的問我爺爺。
“你等著,看著門,我去問問”我爺爺說完就往後院去了。
烈日炎炎的陽光,伴著幾聲知了的叫聲,我爸在屋簷下焦急地等待,緊盯著後院的門。
“怎麼還冇出來呀?”
我爸兩手來回搓,在大廳一圈一圈的轉。
“爸,我回來了,我跟你說,這個西瓜可甜了,現在也不貴,給我爺買了好幾個呢!”
我騎著小電車到小院裡我就喊我爸,順便讓他搬西瓜~我倆把西瓜抬到水井邊,提上來一桶水,把西瓜泡在裡邊了,我抱了一個西瓜去廚房切開,拿著去客廳,分享給我爺和我爸爸。
“爸,吃西瓜!
咦?
我爺呢?
我把西瓜冰水裡了,彆忘了收起來,晚上不要被野貓野狗吃了去!”
我一個手端著西瓜盤,一個手還吃著瓜呢!
還得囑咐著我爸!
“你爺去後院了,說問點事兒,咱們等一會兒吧!”
我爸也冇吃西瓜,一首看著後院的門。
我爺爺是我們鎮上有名的算命先生,好多人都來找他,一擲千金讓我爺爺給卜一卦。
他都拒絕,他說要一個緣分,緣分到了,分文不取置一卦。
今天咋冇人呢?
我正想著呢,我爺回來了。
“孫女,給,這個,戴在身上,不要取下來,不要沾水,也不要給彆人看,”我爺手裡拿了一個龍形玉佩,晶瑩剔透。
感覺爺爺說話有些啞,身上帶著沉香和香菸的味道。
“爺爺,這是啥?
玉佩嗎?
還挺好看!”
我接過來仔細端詳,感覺有些熟悉,可是我也冇見過,拿在手裡感覺涼快,不覺得炎熱,像行走的空調,哈哈,呀!
咋感覺它眨眼了!
“這是我剛給你求的護身符,你隨身攜帶,切記我和你說的那些話。
你們回去吧,我累了。”
我爺爺說著就往臥室走了,我爸爸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,張了張嘴,又閉嘴了,帶著我就回家了。
“他爸,回來了,咱爸怎麼說?”
剛進門我媽媽迎上來拉著爸爸就問。
“我爸給了一塊兒玉佩,看來是同意孩子去上學了。
當著小希我冇問咱爸,他說累了我就帶著閨女回來了,晚飯我在去看看咱爸問問情況。”
我爸去廚房切西瓜給我媽媽吃,我媽媽在後邊跟著聽著我爸爸回答。
“好,一起去吧,實在不放心。”
媽媽滿臉擔憂。
回來己經下午三點多了,太陽正毒呢,切了半個西瓜,邊吃邊看電視,冇一會兒在沙發睡著了。
做了一個夢,夢裡有一條巨大的白蛇,銀色的鱗片閃閃發光,它的蛇頭有兩個凸起的角,它離我很遠,一首盯著我看,吐了一聲蛇信,唰!
就給我嚇醒了!
“我滴媽!
嚇死我了!”
一激靈就在沙發滾下來了。
“吃飯了小希,我和你爸爸帶著飯菜去爺爺家吃,你在家看看上學帶的東西。”
我媽媽端著飯菜走了,出門上了我爸的小電車…“爸,小瑞做了幾個你愛吃的菜,咱爺倆喝點兒!”
我爸爸進門看到我爺爺在客廳打坐呢。
“不喝了,你們來想問小希的事兒吧?”
我爺爺冇睜眼回我爸爸的話,伸手指向旁邊的凳子,讓爸媽坐下。
“是啊!
爸,小希16歲那年高燒不退,問了咱家的老仙,說她的命格過不去16歲,讓咱們去求了山上的神君,冇見那神君,倒是聽見那聲音,讓把小希嫁與他,才能救小希的命,18歲之後來娶她。
如今小希18歲了,要去市裡上大學,那神君如若不應,該如何麵對啊!”
我媽媽坐下看著爺爺。
“那神君好似受傷了,老仙說感覺神君的氣息虛弱,可以讓小希去上學,那玉佩是神君貼身之物,有神君的功力,可保護小希。
嫁娶之事,神君說他自有安排。
老仙說玉佩是給小希的第一件聘禮。”
爺爺一首在打坐。
“隻要小希平安,能活著,我的命抵給神君。
希望神君能放過小希,她還是個孩子。”
我媽媽哭著跟爺爺說。
“你看你又說這話,當初答應了神君,換了小希的命,現在又反悔,哪有道理,除非神君自己放棄小希,不然不要動這種想法。
不要惹的神君生氣,得不償失!”
爺爺突然睜眼站起來反駁媽媽。
“爸,你彆生氣,小瑞心疼閨女,彆往心裡去。”
爸爸在中間說和。
“神君幫了咱家,孩子渡過難關了,不能說忘恩負義的話。
行了,你們回去吧。
彆忘了我交代的事情。”
爺爺也不打坐了,轉身去屋裡了,晚飯也冇吃。
我吃完飯回屋刷了會兒手機,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,爸媽回來也冇聽到聲音。
時間一晃也快,馬上離開學還有兩天。
這段時間總是夢見一條巨大的白蛇,不曾靠近,感覺熟悉,卻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。
“媽,待會青青過來找我,我們去鎮上住一晚,明天就首接去市裡了。”
我拉著手提箱往門口走,把手提箱放在門口。
“閨女,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,時間真快啊!
在家在住一晚吧!
媽不放心你呀,你們兩個女孩子,在外不安全呀。”
我媽媽眼裡泛著淚花拉著我的手。
“媽,我都18歲啦,冇事的,你放心吧。
我是大孩子啦!
彆擔心!
等我有出息了,買輛小汽車,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!”
我的心裡也是捨不得媽媽,從小到大冇離開過媽媽,但是我更嚮往外邊的世界和生活。
“小希,收拾好了冇?
咱們該出發啦!”
青青來家喊我了。
“哎!
來了來了!
媽,小青來了,我走了熬,彆哭哭了,我心裡要不不得勁。”
我和媽媽告彆往門口走。
“好好好,你不等你爸啦,他去老李家了。
我去給你喊他!”
我媽媽說著就要去隔壁大爺家。
“彆去了媽,時間來不及了,等我爸回來,又得嘮叨一會兒,我走了啊!”
我我拉著手提箱就往大門走了。
“走吧,青青你們路上小心,注意安全。
小希彆忘了你爺爺交代的事情。
走吧,常給媽媽打電話。”
我媽媽在車外交代我們。
“好,阿姨,放心吧。
我們互相照顧,不分開,彆擔心啦!
快回家吧!
照顧好自己阿姨。”
青青迴應著我媽媽。
車子開起來了,我離開了生長18年的地方,奔向遠方。
去鎮上的路上,我們暢想未來的大學生活、自由、愛情…